5年前,19岁的浙江林学院大学生刘霆背着妈妈上大学,曾感动了无数人;而如今又有个14岁的少年,带着病瘫在床的母亲去城里求学的故事在开化传颂开来,再次让人为之动容:
42岁的开化农妇李和仙几年前丧偶,去年又因病半身不遂瘫倒在床。去年乡里初中撤并,14岁的儿子方耀宗舍不下母亲,带着母亲去开化县城租房求学。
凌晨起床服侍母亲
开化城郊一个废弃的厂房,是李和仙母子相依为命的住所,房子大约10个平方,租下这间房子,需要母子每月110元,这也差不多是母子一个月开支的一半。
无需闹钟叫醒,凌晨5点30分,方耀宗很自然地睁开了眼睛,这个时候该为母亲喂药了,这是他大半年形成的自然生物钟。
药是止疼药,李和仙主要是腰椎有毛病,疼起来“根本不让人活”,一般她是5点30分左右开始疼的。
简单的梳洗后,方耀宗开始给母亲端水递药。然后掀开被子,为母亲的腿部按摩。方耀宗的手法很好,灵巧的手在母亲的腿部不断地移动按摩着。
这样的按摩,方耀宗每天早中晚各做一次,每次都在半个小时左右。
读书照顾母亲两不误
按摩的间隙,方耀宗已经煮好了稀饭。自己吃一点,为母亲端上一碗,李和仙吃好后躺下,方耀宗则背上书包出门。时间拿捏得很好,方耀宗从来没有迟到过。
上课时间,方耀宗聚精会神;中午下课铃响,方耀宗几乎是跑着来到菜场,买上2斤芹菜后就匆匆返家。芹菜是方耀宗买得次数最多的菜。“最便宜,也最好烧,炒炒就可以吃了,晚上热热又可以当一顿。”方耀宗笑着说。
吃午饭、按摩,再去上学;放学,吃晚饭,再按摩。直到9点30分,方耀宗才能上床睡觉。
这大半年,除了在学校上课之外,方耀宗都在母亲病榻前。
母亲曾想把儿子骂走
一个14岁的男孩,为母亲端屎端尿,同在这里租房住的邻居对方耀宗大加赞赏,夸他是“少见的好伢儿”。
李和仙从心里感到欣慰,又深深自责:“我不能让他吃好喝好,反倒要拖累他,心里真是难受。这样活着,还不如死了。”
李和仙甚至想把已经渐渐长大的儿子骂离身边。“他出去打工养活他自己,我就很开心了,不要他跟着我受苦了。”
李和仙有自责的理由:家里没有任何经济来源,每月210元的低保费支撑着这个家,不足的部分则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,方耀宗因为经常不吃荤而营养不良,经常感冒。
于是李和仙不断地挑刺:“你洗碗洗得咋这么不干净啊,你咋这么贪玩啊,你咋这么没用啊……你这样不上进,就滚吧,我不要你管。”
方耀宗觉得委屈,但从来不犟嘴,只是默默地忍受着。“她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,我要是走了,她就没人依靠了。”
每到深夜,听着儿子因为过度劳累而发出轻微的鼾声时,李和仙总是在漆黑的夜里泪水长流……
力争上游“怕人看扁”
方耀宗学习成绩是班上的前十名,尤其数学,几乎每次是100分。但这些李和仙根本不知道,因为方耀宗从不跟母亲说。“我怕她担心我将来继续上学的学费。”方耀宗说。
“但凡上课,方耀宗总是聚精会神,从来没见他开过小差。”班主任严老师说。
为了照顾母亲的病,方耀宗付出了太多太多。
去年期末考试的前夜,李和仙病情发作,方耀宗照顾了母亲大半夜,只睡了三个小时。
第二天考试,方耀宗几乎难以支撑,他甚至用扯头发这样方式来提神。这次考试,方耀宗依旧在前十名。
接到成绩单的那一天,很少流泪的方耀宗哭了:“我要比任何人的成绩都好,因为我的家庭不好,如果成绩不好,我会被人看扁的。”